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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灰烬
文/
每个月都这样过吧,我们不争执,不设前提,不关政治
可以过来吗带着昨晚讥讽的星星
和一声呼哨的云
现在是猴年前奏,马月序曲。尽管人们见面拱手如龙
雪上长出灰色碎片
夜晚给尘世做了什么,后半夜火车运送什么
田野围剿村庄得到一条村路
走出去,运回来。大地帮你扣上纽扣,春风如割
不必起这么早,不必找补昨天
让疯子走到河流那边,长出桥
春日咀嚼
文/
安,你也这样度过最初几天,从旧年逃出来
从灰里扒烫手山芋,剥焦糊的皮看着
目光尽头有塔,护理一片黑蝴蝶跳来跳去的废墟
安,你用木梳咬苹果,用勺子吃柿子
红灯笼下手掌更加苍白,嚼着流苏和毛茸茸凉意
安,认识你后太阳北方升起,此时太阳南方升起
县道上你户籍所在地一辆汽车驶过,这是
元宵节最激动的事,我转入残雪聚集的杨树林
摸着鬼针草和苘麻果,想着水塘升起
它们陪我激动
安,你吟咏诗词到“三别”了吗
我怕听又想听那样时代我们活过半部老杜诗集
那些繁体竖排的分分秒秒
那些攒足的日月如数归还溪流,细雨,泪水
拼车
文/
蓝色外壳在天空下俯冲,对蔚蓝毫不介意
当我举手,出租车停下
我们同时盯着后视镜,瞥见红肿眼睛和虚胖脸庞
像是刚刚吵过一餐或者对自己不满
后座一个小女孩摆弄着手机
一个沧桑男人往里移动时我们开始三言两句
啊我们邻村怎么没见过,你不到七十吧
过这年五十六
如果梳梳头你能年轻二十岁真的
我为鲁莽而惩罚自己:错过两个路口下车,再往回走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骤然苍老的男人
就是我自己,今夜还会失眠
还会拼命寻找多年前的碎片
202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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