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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开着白杜鹃》
在人间的修罗场。我不愿为虎作伥
你大声哭
我在坟里枯萎
来烧纸的妇人瘦得不成样子
我只有一树贫血的杜鹃花了
却又想与母亲相认
“做不做恶,做不做鬼?”
有个声音在我的耳边问询
醒来失声,我看见母亲身体透明
一枚苦涩的核里坐着幼小的自己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小时候我拥有过很多好东西:
灯草绒衣裳,爸爸给我做的
绣花布鞋和鸡毛毽,是妈妈做的
我有镰刀,锄头。黄杨木的扁担
翩飞的蝴蝶,和野花等
如今,我越来越迷惘
半生碌碌无为
心有荒丘埋欢喜
埋得下三月的草长莺飞
《老是下雨的这一小块春天》
种了一条大河在心头。一颗泪梗在波浪里
我的胸口生疼
而春风浩荡
漫天桃花,问起那年我寄出给流水的信
问起姻缘和前程
悬而未决。我很轻易就绝望了
《春风引》
“女人,死不瞑目为何?”
想看到伤害我的人得到报应
“此乃因果。还有别的原因否?”
想看到我的女儿幸福
“比你命好了太多。”
剜出我眼中的风雪,疼痛感消失
像落叶飘零,轻
一层黄土,二层阎君门
三至十八层
不过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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