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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写字之 一只躲雨的蝶 图/尹初音;文/允执
在雨来临之前,它依旧在百花丛中,忙着在各色花朵之间飞舞,让它忽略了天气的变化。但喜悦早已占据了内心,在喜欢的花朵面前,都是晴天。一切都与雨无关。
如若不是雨滴拍打翅膀的提醒,它感觉不到这是雨的降临。秋天已经深了,难得的阳光照耀,怎会刹那之间转阴。还来不及思考,更大的雨滴打在它的翅膀上了,它只能悻悻地离开。
要去哪里呢?虽是毛毛虫出身,但出身地的狭窄已经容纳不住它的翅膀,那些树洞已经不属于它。它珍惜那对长出的翅膀,没有这对翅膀,它就不是它了。那些树干也不是躲雨之地,不说也会有雨滴下来,就是吹来的风也会把它吹倒在地。它不能这样做。
那边有一个窗沿,正好有一落脚之处。
于是,它倒挂在窗沿之下,眼睛朝外,安静地看着这场雨,又等待这场雨的停止。
窗户已经冒着水珠,这不是一场倏忽急停的雨。这场雨让这世界开始变得冰冷,冰冷一下围住了它,让它无法左右。它想做一些努力,抖动一下翅膀,或者想一些喜悦的事,来抵抗冰冷。但在整个世界的冰冷面前,弱小的它用上了所有可能的力量,都无法驱赶。
一股寒流开始缓慢而持久的上升,使它连抖动的翅膀都散发着冰冷。它仿若看见它置入这苍茫的大地中无人问津。
它需要适度的释放,但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它的释放无法被容纳,无处安放。
在这冰冷的风雨中,它特别想念一米阳光的温度。它想起小时候还是毛毛虫的时候,躺在树干上,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而来,照在它的身体上,仿佛能看见阳光的五颜六色。那颜色格外好看,仿佛是一种召唤。然而出身地已经是回不去了,此刻,再无可意的温度靠近它,只有风,还在外肆意地凛冽,遇到阻挡就发出怒吼的声音。这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响亮,又如此真实。风的冷意在四处蔓延,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天空看不见阳光,阒然无声的树都在瑟瑟抖动,无边无际的风若一张厚实的网,虏获了所有的思绪。
此刻怎寻温暖?
它又想起了刚才百花丛中的飞舞,想起了那些花朵对它的欣赏以及生出的一些惬意的心情。那是它的快乐时光。它明白,这跟天气无关。阳光可以成全,但是风雨也不能阻挡。它相信雨一定会停的,它相信雨后会有彩虹,它相信阳光一定会再次来临,它相信那些花儿依旧在等待它的到来,它相信这世界有许多温暖。
甚至,恍惚间,它都感觉到了,它用脚抓取的窗沿都有了可意的温度。
2021-10-23 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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