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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说法?!”“聋五”冷哼一声,“你不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到底用了什么作料?”
青木不满地扫了“聋五”一眼,冲令狐聪微微颔首:“请赐教。”
令狐聪随手拎起“聋五”的刀:“刀本来是用来切菜的,不是用来杀人的。”他看向“聋五”,“其实你本来是很有天分的,可惜过分依赖和迷恋工具和技巧。”
“厨艺和武功一样,归根结底都是要为人所用,就看你怎么用。”他将手里的刀随手抛下,“如果你驾驭不了它,你就要被它所役使。”
令狐聪仰面向天,顿了顿:“上天赐给我们这些精美的食材,本身就各有其丰富的养分和独有的味道,这还不够我们品味吗?为什么还要去追求刺激而添加各种作料?!”
令狐聪指着那盘豆腐:“我们只将味觉沉醉于各种作料制造的幻觉中,有谁还记得食物本身的味道?”
忽而莞尔一笑:“说到这盘菜,我其实不过是就是将小葱与豆腐放在了一起,用它们本身最原始真实的味道,唤醒了各位麻木的味觉而已,我觉得在自然面前,任何人为的方法都是多余。”
青木微微颔首,喃喃自语:“师法自然,返璞归真,无招胜有招。”
“季家的季夏云豆腐真的很不错,口感细腻味道醇正,辅之以兴化小香葱简直是人间绝配。”令狐聪咂咂嘴,“这就像一对彼此适合的男女,缘分使然,一旦相遇,便是一段人间佳话。”
“令狐公子,真是受教了!”青木微微一躬。
令狐聪面沉如水:“青木先生,不要再枉费心机。人间美味无数,你不可能悉数享尽,贪吃只能毁了自己。”
他定定地看着青木,一字一句道:
“泱泱大中华,万物皆有灵。你或许可以窃得一菜夺得一匾,但永远得不到的是这个!”
他用手指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众人默然,继而一阵掌声,山呼海啸般澎湃开来。
青木深深一躬到底。
起身,他转向“聋五”:
“犬养君,放手吧。”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失落,“有这样的年轻人在,这个民族永远都不会输掉。”
言罢,深深看了令狐聪一眼,转身离去。
令狐聪依然背负双手,任春日的阳光在脸上荡漾。
“聋五”垂手木鸡一般呆立着,良久,忽然一声狂吼,拾起刀,一刀斩落!
刀疾如风,斩向自己的左手!
众人惊呼之中,令狐聪随手抓起一根竹筷,激射而出!
当啷一声,刀脱手而落;“聋五”的身躯随刀一起,颓然跪地。
众人皆长舒一口气。
“对了,令狐公子。”青木停顿了一下,忽然转身,“还未请教阁下这道美味叫什么名字?”
“你说它吗?”令狐聪指了指那盘豆腐,愣了一下,看了看窦芙,忽然笑了:
“它叫‘小葱(聪)伴豆腐(窦芙)’。”
“好!小葱拌豆腐——当真是‘一清二白’!”老令公跟窦掌门不约而同。
“在!——”一清、二白齐声应道。
“捣什么乱!”窦小姐脸上的桃花刹那间开得铺天盖地,却掩盖不了水汪汪的娇羞,“谁叫你们了啊!”
此刻,明媚的阳光正在枝头快乐地起舞。
春天,就这样说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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