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吸烟室外型各异,
作为越来越少的少数人消失,
又蓦然出现了的地方,
一间屋的孤立,是它延续存在
所不能更改的性状。
也只是我,一个旅人油然而生
梳理之意,才选择停顿其间。
实则只是听了一句
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就此去了。
仿佛再不准备前往,
或是已然到达,仍犹豫着是否
踏上另一块土地。
也可能根本没有谁,欲言又止
只是一个人行色匆忙
在寻找中完全忘了自带着
那么孤单的一个秘密
而顺从了被万般雾丝牵引的心。
||落日咖啡店
浓汤满河流淌。夕照给予的寂寥 从一个人身上传递,到另一方的时候, 人间在他(她)们眼里孤独存活。 ——是对光的隐秘回馈, 在面对黄昏时遇见的彼此并无面目。 截流其上的时光清浊不辨, 最有可能是两条鱼纠缠其中以浅养深 或者相反,都指向同一条路的晚归 有时浮现心的别相,被两只手捧着就要 送回胸腔,就像是当日的 遗失,必须在天黑前找回来补充完整 ——显然还不仅如此。 至于独饮的傍晚,他不说 就没人知道微微的举起,只为致意远处 朝阳轻咬着瓷器像在倾听的耳垂。
||暮白发
零星的雪,发生灰中 仿佛余烬里最烫嘴的那部分 偶尔被记载—— 翻烂枯苇未倒湿地的黄昏 那样令人心惊的斑驳仍可以 如风般去探索。 ——但当冰河期来临 这样一颗怪状球体的白 就只能以不灭的灯笼来形容 其内火源孕育异质的桥接 不妨以为它,并非来自此界 所能发生的气象里。
||微波
——犹豫一颗牙的拔除 好理由会令我显得义无反顾些 那是什么呢 义齿坚而非固,谈得上咬定吗 从未放松的 你的形象,处在变化里—— 含着原始的痛 有意思吗?否认,当然会引得 一座塔从龙骨开始其倾斜 其实没那么险峻了:坑洞会由 新生的肉质来填满 豁口黑如深夜,但影响不了我 继续寻找的:妈妈, 这世上尚有另一剂七分非你的 醉药生如未经之初恋的!
||一个人的路上
记不起初始。早无路可退,可前行—— 它的形状被于我身,伴读物换星移 清晨鸟鸣莫名,像投石分别晕开,引向周围 在波折中神思耗损,沿途无数逝去 然后阳光照在阔叶,与针上 木碟满盛素斋,一面塔身浑圆于日复一日的 攒刺里:那么密集的话语 和在致一中垒起的盛宴啊, 只有风在掠夺,又原封不动地放回旧址 ——有些分不清。是高朋毕集的 现场,一个无限敞开的目的地,还是仍然被 截走了一些什么而我不清楚: 若非失神,就是昏聩。犹记得夏时黑色袈裟 每日都晚归,但我没什么好耽搁的!
||意中人
思之生佛心,道骨,容止若定如书生 虚晃剑指也随身侧卧枕头上 面朝着南方睡了,众生能否背对,全在 身后呼吸均匀的一个人—— 孰男孰女?那时,只雌雄可以决定 现在不了!现在听见呓语撩人心 就拍一拍牠的真身,醒来忘记死去的罪 躺着,勿动!看不见星星不重要, 我们不提过往,就可以花心思 想想满腔空洞,渐渐不关桶底什么事!
||沉沦
那一日,活在停滞里 时空宽泛,只为标明它在如年轮透明 琥珀仅仅一枚比较贴切的比喻 ——莫再问,发生了什么? 作为极其微淼的那个核心,寂静如我 是一种消逝连带情境的一律。 也不是完全不能答疑,但凭 自愿,剥开将腐的青皮和木质包裹后 对着髓体,称之“核桃”…… 也同意囫囵吞噬,连呼痛矣! 之于枣子无奈的甜蜜,最理想的凝视 驻在另个段落的你中,相对 即时,我们独爱妄念:一丝笑意不显 都迅捷,明亮如电纹前置于鸣雷。
||苍凉书简
倘使权力隐然胸腹,我听命于自然和 从不吵架的父母,亲辈 并不掸去顶上悬浮的雪和因之流落的水珠 ——有请人间,勿来阻止 这样一场高寒在蔓延中攒集那微末 再无法脆薄上丝毫的温度
且允许兄弟注目,姊妹抱在一起而 无言地交流;看得出其中异样的面目出现 在小脸上部分仰着,笑或哭出 不忍睹的风景与听不下去的天籁—— 再忍忍啊,保持旁观的 颤栗,于漫远兴奋和最深切的隐痛中
当然要终极,不多的旁骛和更稀奇变异 那些迁徙所不能免除,额外的 相遇,总是以高频的折损为前提和最终的 结局,怎么着都谈不上有什么 只令我像一条新路开启,在零星传说里 以歧途之身楔在莫须有的家族史。
||春风末了
取向不可公布。 在崖上左右为难,不如从喉咙里 滑下去。咸淡俱无, 管他(她)是从窗台上纵身一跃 还是就那么闭着眼睛 堕入水中。甚或人们 总是执着于处身事故之前,之后 都不能以实体去切入 任其从腋下穿过,高仿栏杆之阻 也就是高举双臂状似妥协 但凭更多的事物轻踩我身而离去 除了连结有无,作为固体的风 和乌有的桥体,足够我在春夏交 发出雌雄莫辨的轻吟了。
||野村
莫名浮现。或顺从小路如瓜秧的 接引,才能抵达——
高个社长像极周润发。他说话时 必有数坐山岭震动喉间
大狗很凶,那厮能有的温驯 只给妹妹,那一身的幽怨与泼辣
独目老者嗓音沙哑,他曾告诫我 酒后动乱,遗祸无边
一转身就不见了。那年我二十岁 每秒味蕾都堪称辛辣的戒疤。
||空城
整面阳坡,还处在平整里泛着 陶瓷的光。花木倒映, 自带圆形的基座。是星球各自预言 其模糊,失色的斑块。 并没有水突破平面而来,枉我称之 池塘。在盈满的去年 和春末枯槁的现世之间把疏散 当做珍惜的这段辰光里放走的每个 自身,因无消息而被我 视作自由——或者抵消。尽管仍然 不能知道曾经获得的全部 也已经有了些许经验:在不断走动 之下反复的回转雷同于 钻探之锥不意引诱了空坟的出现。
||想和你去私奔
因为万般不能,而获得失语症 其肥沃,偏使我重生
一年生嫩芽传承的寂静当时破裂 ——我以为自己很好 咿咿呀呀的,像一只幼兽
彼时晃悠,在你辞藻繁密的林间 小道上:低吟果然 再不被听闻;啸声退化
如尖叫般局促。一截曝露的反骨 它的弯曲警醒,老路上荆棘 不存,荒芜有着无比通透的雏形。
||忘不了那人就投降
午后睡天坑。铁穹有百万吨 水泥地上也只是铺了薄薄的一层 此景,海了去了
睡去计入此生的跑,冒,滴,漏 是生门,也如下水道者 非一身孑然的恶臭,莫属
掉进你开拓的漩涡中,在消饵的 一个时辰里闭眸等待 说准了,我就如逆流奔涌着返回
在云间听到:难!又如何? 容易的都在裸奔,我高举了双手 院中树木都替我清白着身段
||荒
是一个人和他的过失,以及 独我对面的墙面上 画卷的幼年了
扑面而来祖地上回旋过的风 用之不竭,但你 还在觉醒中没有停下脚步
是史诗蜗居的茅草屋反过来 压盖着穹庐, 颠倒中喘不过气来的你
藏在风声中:知掀翻更容易 而做了一个拆卸者 一路吟唱着骚气的破壁歌。
||不为
妄念止于良引,对沉浸的拒止近乎自然 饮下其它。当松开眉头褶皱 感知到云层的震动
下了一天的雨, 终于结束其愤懑的疗愈,而最沉重的人 未必是略怀反心的这一位
傍晚去堤上提取可能的残迹。低垂柳枝 保持了不动的始终,从水的视角 增加一坨短促阴影
并非初衷:再次断定光阴正趋向 转移而非流逝,在与河面彼此的去留上 我才是屡屡抽身的那一枝。
||味道
在靠近桌面之前,保持垢面 怕洗净原始, 又在对蓬乱的梳理中沾染上规矩 鱼在水中悠游 以无知拒绝来自早晨的投食 ——例外是因为 离开那里已经很久 而选择一个垂暮即将殆尽的契机 我见我在灯下洗浴 剃尽一脸杂芜,静静地 坐落在一扇窗尽镀黑漆的位置。
||但求疼
知醉。杜绝杯中新漪, 电流在少年之终里孑然离去 也曾傻逼 在隐蔽皮肉里种植烟草的炙 吭不吭,都是了却 阴影其淡淡,月上环形山。 撞击不能预见 有时刻意拉开距离但防不住 秒杀不告而至—— 光年如何轻拂,剧烈的情境 同样不显于密集到 静止的颤栗持续回应其厚礼。
||世界之外
是庞大的零。午后也是一团浆糊 不曾被扶植的微小生物 占据后在身体里蔓延,以至 混沌所见麻雀的羽翼是它的钢铁为 迥异的热血所锻炼 加快的那几下心跳,已然非我 低烧致幻额间:与本体一模一样 盆栽植物的灵魂皆虚晃而现, 家具又形成了家具而不是一棵树木 也有被钉住并黏乎蛋中的自觉: 滚落床榻,我矮矮,如一般坐下。
||禁忌
为另一个雄性续命朝暮 踏足谷间同一条道上分岔的小径 却非他的所愿 从两相沉默的景象中 被轻轻抛弃—— 是他已然猜到我必将逆反进行到底 可我是一个多么不同 并未夭折在一直的欲坠中 奇异的肉体啊竟捱到了他唯有放手 才能安睡的彼时,方寸。 也应早有所知,他身体里的铁 转移了归宿,要支撑我从更细微处 去寻见可桥接的漏隙 和相逢在行走别处田野的可能性。
||老男孩
若是你。倾斜塌前问道,可还行?
我必会挣脱这枯竭之坞
振动簧体弹飞入传说中的三尺之地
莫须有的力在穷极时崭露
它的大度,使我可以在空气中
划出池塘,在乎反向抛物的一线
后来细索的一端在绿色塔尖
轻轻的摇摆中自然形成了整座水体
你看,世间所有的涟漪尽皆
怀胎其间——且将投出石子儿
那微妙的权利留给他念。而我仍将
等你,从翻滚的雨云下坚定的
楼体间空洞里携灰褐神性营运乍现。
||目
从见惯无常,到弃纲,以至模糊常态 暗中轻松。再不必逢迎 言说的群众;繁花转移后,打坐的青果 是一种断开。 各执一叶做辞,当森郁华盖,也做为 唯一的遮蔽。过雨季 难免浮肿,加之烈日垂钓不显眼的燥急 深处不服中——顺其自然, 见一己形成的荫凉,到安然,以至蓦然 的清减。更无须吃惊 清秋所以轻快;当阳谋风落后呈现真果 忽略同归于**的一瞬 才有满树的灯笼显然在前:再念及前路 不得不明了为何,惟盲目可以通过!
||留念
照片不用说,除了做证据 就近乎乌有了 除了合影一棵树,与她的死 一起,记念梨花落 把它放在扉页上 一本书因之而活在仓库里 另一些蝇蝇爪爪 我把它们留在身外间借居着 相距不远,只在虚实 之间,预防或等着一次涡旋 不能再度的颠倒了!
||轻描淡写
公园里飘摇到了 晚春的风筝 薄暮时分返回一双苍老的手 从小剧场上升的气球 在孩子们仰望所不及的地方 完成了自我的破碎 晚风吹来 亦喜亦忧 轻薄下的丰厚,不可夺得 花堤上 歌唱“少年”女歌手的眼神 穿透了屏幕 花香散漫,为侧身 切入人墙的微薄凉意所携有!
||穷极一生
还真有一句话,没有说 我徒有听觉
当你试探我安定胸口上 最后的温度 燕子飞旋檐下
窗内情境纷乱 对光一点一点的消失法 它早有所见
在惯性之下我闭上双眼 它就知道 你是最盲目的那一个。
||忽然静了
时光并无停顿。切片上造影独自 释放:有人凭风声 登萍度水,同时深陷空气不动如山的泥沼。
||暗里着迷
牵不动。却无意放手的倔驴 不止蹬在心坎上 它有用脖子杀神的野心 首先映现在一侧像浑浊玻璃球一样 圈定,又睥睨于你的巨睛上。
||逆光而坐
——学生如我,推窗,又被风合上! 又在盼鹤归来的黄昏 忽生长须,深入河岸欲使其陷入长静 但拂动的那一部分我 爱极大河奔流恣肆,一如亲切的垮塌 惟背窗而坐的当月,她为我 剃度由圆而缺,无比芜杂垂老的心相 使小沙弥从老头上逐渐显化 过程恍如山岳,从根基上完全地光化!
||门与钥
——都活成这样了 说空,仍可以瞬时就填满 实在双手 承载的虚无骨病逢变而紧张颤抖 觉得疼 又不在曲张和舞动间 只是外物一直咔咔的轻响仿佛 对应我的剖开与掏出 ——要判断门有几扇 就只有一口窑洞仿生物的体魄 隆隆如一,又“吱扭”着 让缝隙处在它本身的连绵不绝中。
||寂静之夜
当明晓恍惚,随后的数十秒内 我将睡去 一种假设的分离术又将成就。在数十年之后 我还是明白了单独的意义 在于梦的创造 虽然已不能从田边高坎上跃起而飞舞 也不得不从涉及的浅水中 让自己醒来,又再次入境以寻找不那么冰冷的 一双脚是长在我腿上的! 除却这样琐碎,且不准确的练习 有一次确实我直视到了 光。也在现实的漆黑中抬眼 并没有发现它们再悬浮头顶,也没有从旁 照过来——直到,见过沙丘上 枯树盛开的那朵尺半彩色大花之后我 放弃了对光源在沉寂中有我的探求,至今夜。
||树夏
怎么着?站出来, 能像一棵树保持深处的不动 使脑子大于躯干 又被它撑着在冬天像只巨爪 之前有过的梗 在秋天时已全部都卸下 它握着空,多像枯竭的我啊 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一秒紧接着一秒的当下 呆滞如真正的傻瓜 会是什么呢?将来收割于它 那些要在明晨婆娑, 正午时,完全休憩在内部的 荫凉呢,在起立的 一闪念,就真的都没有了!
||发间的雨
我以为的第一次湿身 沁凉被蒸腾 无名之火支撑着我的身体 一直都没有 倒下去 雨水从春末的屋檐滴落 一如假象 此间由恐怖骷髅架起的屋子 早已没有那么多的泪 淹没胸腹 以至于溢满这口 从来都不能探知深浅的井 没有谁能真正享用 云雾从无底洞 偶尔在翻涌中凝成的液汁 那么隐晦的悸动 仿佛只在送人远赴深黑时 作为一种气象 大成,才能有的仪式。
||淡忘记
说诗酒同志,就有一些滑稽 倒下后,更迅速爬起来的惟有酒家 借重杯中物挥发,千醉一味。 不比说不出的话,反复 酝酿。于朦胧旧瓶,越挖越深的井 老泥浮肿的池塘,一心 向远而去江湖的愿景——够不及呀 够不及:要再透过去一丝和 又一丝清明;雷同妊娠, 无论微尘还是巨兽,都须在更深处 尤其清晰地跳动:另一颗 拒绝记忆的心,只在乎当下的浮动 抑或炸开了,像群鸦四散 飞去别枝上圆月的体内;在僻背的 山野行走,那僧人面目暗沉 曾盘亘街巷间的丐者并没有为谁所 请走……书与剑同游水陆 高高低低各行其是,雅俗共存—— 蓦然停下了。抱个松散的礼 未知那是谁,又归属何物的种与类。
||黑马纪
做什么,都不长久的一个人 表现妇人始终 赌桌倾倒 细思对茂盛无畏的虚掷与躺平所获 的真金,唯一身恶寒在瞬 ——一生之酒,挥发于少年 受引空茫,理想至今如爱恋初生即 衰迈。恍似有谁(仿似有你) 在崖上叫嚣,擂鼓又拂筝 还拉了一段弯折如直落的二胡曲 便有一匹黑马,真的 是你,从我的身后窜出, 瞬间白化,冲出去没入漫漫辰光 其时愣怔,知道了你与你们 已经,必将贯穿我这一生的迟钝。
||A计划
每梦,必有发现,照看彼此 想牵出一线 终究还破灭,崩断 在那里语焉不详,且空有手腕 离开的所及皆如灰烬, 醒来,则正如一场大风在吹散。 期间有物生成。 像窗一样的眼睑一经翻动, 就有一种极限默默收敛—— 室内充满了炖土豆的香味 知道有人曾呼唤,像我真卡在 劫难中。终归无恙于此 紧随而来!就在窗外不远, 一场雨积蓄已久,该可以放下 “尚不能清洗”的戒备了!
||记忆拼图
释迦侧卧,高于立地成佛? 在横一和竖一之间 危坐而为风景,其牠一律空无 每日在榻上头朝西 要接近窗户,一面泛指南方 就会背对一个人,因此 她必为众生,有时安静若不存 有时辗转,见肋下忽生 如魔的佛手:经历过一次突兀 之后,就明白了生息 了无,并非完全地死去从来都 不算虚妄。尤其清晰的 窗外辽远处,亦即垂帘掀开所 首现的一孔东北上, 门店亦如佛寺,有人不卧不立 倾斜其中,神思沉湎的古史 面目中庸,皆化物围绕其生身!
||B计划
当你携句现身雪地,水声盈满, 将溢,但只是绷紧了 ——我毫无准备。B, 是一个遗落的名字正被闻声寻去 在荒芜里遇见的独@孤清 像一枚失意眼球欲问,却无声息 往前十数载,足够少年长成 但我不能自称小白,或者 小B,我有更早的底牌遭遇罢黜 处在危机里:有或不存 其实已经知道他的存亡在于 是否承认,在两面饱满弧度之间 我如根须在那个冬末润湿 ——所以你服了水土,并未离去 B如虫虫挪移,锚定他的 正北,而时光疾行,其飞如白!
||记双节 ——写在5.4
仿劳动艰难,人如目的地 哪里都无须去 什么都不能做 由细菌锻炼的筋肉,酸痛 如隔窗风景里空城 ——勿想要安抚谁 哦,这扶自身站立的中年之身 在瞭望中 被两个词摁住,穿透 且锁牢了,处在羞赧中 无以自容 不挣扎就咯咯作响的骨骼。
||腹语的午后
“醒来的午后”!—— 我无比厌恶,接下来的一段白 亦如时空浅睡,旁若无物 对等的,来自整个世界的报复 显明我的所处? 像被谁定定看着而装不出无辜 体内已有所翻腾—— “为降龙术找一口水喝” 我抓住保温杯并旋开它在睡前 就有的储备,两相垂直的 温度贯通,是一种难言的安抚 但我仍不够自觉,抽手 “以点燃一支烟为切口, 眼中之水测试风向,度数”? 其实又看中了满园绿色中那丛 青竹,意欲截取一枝的部分 来作为权杖,即想说就能 吆喝的帮里速度,和不干不净 又无比舒适,无比慵懒的横渡。
||栖息于夏
院中园貌美,或俊俏着 当非丫鬟童子,不好轻意如来般 呼之!从某个高处亲临, 安装部分友好的各自 ——高大护卫排列如期, 一路两厢的绿色冠冕不宜追溯其 处身风尘的文艺范, 讲真了,无一不是极正直叙事 ——端坐环线上 公园有三两尊,都是异数: 勿论出生本土,还是搬来别处的 自然,都值得反复穿越 去将独自当成尚可回首的全人类 ——道路只在乎磨损, 往来都幽深的小径上抹去的蛛网 犹拦在新一个晨昏 生生不息的雨滴,是个别点拨, 集体之清洗,佯装偷袭与真正的 赴会破碎在窗下蕉叶不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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