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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尾只剩下空旷的绿
花儿来了又去
像一场高热,一场恋爱
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
没来得及好好去爱
就消失得决绝而彻底
视线所及绵延不绝的绿布满天空
天空被绿切割成一块块孤独的碎洞
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晃动黄昏
河水晃动风
破镜重圆只是谎言
风一吹
便露出裂痕
流吧,流吧,一路向前才是水的运命
即便前途未卜,即便无家可回
四月将尽,各自生长
四月遍布事故和故事
它们新鲜而突然,短暂而热烈
像一个人瞬间挥霍掉一生
我越过田埂试图寻回它们
二月兰此熄彼长,绵延不休
河水不疾不徐,一寸寸清洗着自己
麦田摇风,一寸寸饱满
树木裹着村庄,宛如一朵惊雷
正一寸寸,剥离土地
清明难留辞
先是丧失了田园
再丧失了屋檐
一片梨树又在春天撤去屏障
留下的疮痍
让春寒长驱直入
父亲在黄土下瑟瑟喊冷
这个我们每年回去的地方
四面都是故事故土
所有的章节里
我无所依傍,再无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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