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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转弯处
一
你在对面招手时
中间隔着的,是马路,又像是河流
我们都忽略了它的危险
更忘记了擦身而过的
车辆和行人
他们都是陌生的,不相关的
拉开车窗的司机,也是陌生的
但他的笑
像远房的亲戚
缓解着你的紧张与不安
中午的街道和院落很安静
树上偶尔掉着黄叶子
我司空见惯的事物
你说像幻觉
关于秋天,金黄太炫目
落起来才会让人心伤
你看还有月季
它的红一点不输夏天
世间本没有恒久,只不过多坚持一会儿
就让人心安
二
这里是河流的转弯处
也可以叫它转角。阳光时躲时藏
如草地上的你。这里不是西湖
但耳边流淌着你的越剧
水流依旧,长椅大多空着
路过的人,都化成了风
树木还没变黄,但鸟们
多已远离
只有你是新鲜的,白色身影
落在草地上,像一道光
三
格桑张开千万张笑脸
迎向你
听到它们心脏的蹦跳声了么
是不是和你相似?
粉黛子草独有的柔和软
像不像越剧的唱腔?
断桥在远处,等你走过
但需要自己带伞
爬山虎正在悄悄变红
它们是秋天最好的证明
春难留,秋也是
我们本就在人世间的一场大梦里
醒来的时间
越迟越好
四
说起旅行,说起《失落的星球》
我的记忆模糊,语言模糊
天色也跟着模糊起来
一盏盏灯亮起来
我们的视线落在一个叫苦盏的
中亚城市上
面容沉没在树影里
声音在飞来飞去,一会是你的城市
一会是我的旅途
对面门店的灯亮得出奇
抬头时,我们总会把目光望过去
却全然没记住它的名字
一辆辆车子驶来,仿佛时间
前路昏黑,走近了
你会发现
一盏盏灯,有的熄灭
有的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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