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旅》
一部《举起手来》,火了一个叫郭亮的山村。
走过河南的一些山山水水,唯有郭亮最让我惊艳,它的峭壁、它的石屋,它的天梯,它的飞瀑,以及它闻名遐迩的挂壁公路。
去郭亮那年,是个秋天,和本地的一群驴友同行。
不知行程不畏险阻,拎起登山杖背上登山包,就跨进了驴友的车队。
郭亮的景区和挂壁公路都在前山,炮楼往后,才是驴友们出没的野路子。
我们的车队开到一个村庄,再无法通过,便弃车徒步。
山村深处,到处都是鲜红欲滴的山楂,美艳无比。 借问道路,村姑指指点点。 开始的道路平缓,野趣多多,大家心情轻松愉快无比,殊不知险途就在后面。
攀援开始。没有道路,只是沿着山壁凸出的边缘前行。 一步一步,不是手抓石壁,就是抓紧草棵灌木,落脚处没有一鞋之宽。 到此时,退无可退,除了前行,除了活命,再无他想。 忘记背上的负重,忘记手上划出的血印,没有痛感和累感,只想能到一个平坦歇脚之地。
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一山脊缓地。大家相遇,有的说,哭的心都有。 殊不知,前路漫漫,更多岩壁和荆棘等在前面,只能攀爬和钻爬。 同途一小驴友,才七岁,初生牛犊不怕虎,被年轻的父亲拉拽着也爬了上来。
歇息时,遇见一个从后山骑车上来的北京骑友,被村民向导带着,寻去郭亮的路。 此时,方知原来我们上来的路是条错路,另一条比这安全轻松百倍。 这段错误的经历令人终生难忘,也发掘出每个人为求生而挑战自己的潜能。 人,只要逼,就没有什么不能的吧。
汉寨绝崖是驴友必至的一个高点,因了险峻,也因了神秘。 远观汉寨,峰顶旗帜招招,不但遥远,登临处几乎都是绝壁悬崖,当时我就打消了登顶之心。 后来大家都起身前往,几乎没人留下,也只好跟上队伍。
开始的路黄土夹败叶,松软平缓,较之前的好走了许多,心情也放松起来。 有人讲起汉寨历史,说有三百年之久,传说山顶夜里放过光,埋着宝藏。于是大家戏称此为寻宝之旅。 一路说笑,较之前的咬牙闷头爬简直不可同日语。
上汉寨,要攀着凸出来的石块上去,下面是万丈深渊,上山和下山,我没敢往下看一眼,不然半路可能就僵那儿了。 爬这样的绝壁,多一件器物都多余,手脚需要并用,不敢有一丝懈怠。 攀上崖顶,大家都瘫软在地,有的干脆躺那不动了,我还好,还坐着,但不敢站,站起来就会腿软,不是累的,是吓的。 只有二十几平方的崖顶平台,管他晒着还是流汗,就那样坐着不敢动,动也是蹲着挪挪。
插旗的最高处就在前面,转过一片丛林,就到了。 上面供着山神和土地的神龛。我第一个对着拜了拜,跪了跪,只念叨:保佑俺们平安下去吧。
下绝壁时,领队招呼大家:坐着下!便听从指令,坐在石块上,手抓岩壁,脚踩实一处,再落另一只脚。一步一坐,一坐一挪,总算完人归途。 到平地,顺着山民和焦作揽月户外挂在树枝上的红布路标,终于找到那条轻松的下山路。 一路山花烂漫,流水淙淙,仿佛从地狱重回人间。那感觉,看天天蓝,看云云白,看花都是牡丹。
爬山
可能是幽涧,可能是深谷
更可能是高远的山峰
山对面,有人指指点点
有人在草木之上做下标记
你一直在走,有时左,有时右
脚印消失的地方,你变得盲目
草木们不说话,它们伸出的手臂
有的遥远,有的弱小
更多的生满荆棘
路都回归岩壁上了,斜挡在面前
让你跪伏或者攀爬,又吝啬着
不肯伸手扶持一下
坠落之前,没有什么是可以倚靠的
也没有什么不舍得放弃
大山深处,拉着你上升的 只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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